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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题（第1页）

皇宫，紫宸宫。

“陛下，算上今日，月波楼已经死了十三个了。经过东厂查实，都是藩镇安插在京城的眼线。”孙福禄跪在一位黄袍中年男子的脚边，低眉顺眼，小心翼翼地禀报。

“当真是天下奇书。真不知此书是何等奇才写就。”黄袍男子没有理会太监孙福禄的话语，双手捧卷赞叹不已。

心思伶俐的孙貂寺悄悄往上瞄了一眼，瞥见了陛下手中的书名，《镜中花》。

孙福禄不知如何作答，只能默然。偌大一个书房，剩下一片压抑的死寂。只留下冰冷的翻书声。

“四皇子和牛释儒如何？”陛下冷不丁地问了一句。

这一句直接吓得孙貂寺匍匐在地，颤抖着说道：“陛下，老奴——老奴罪该万死！”

“朕是让你说牛释儒和四皇子的行踪，不是让你自裁。如此害怕做甚？”黄袍男子哭笑不得，双手把趴在地上的孙貂寺扶了起来。

“那天，四皇子与吴家武痴当街起了冲突后，就……”孙福禄有些迟疑。

“说。不管发生什么，朕许你无罪。”

“就消失不见了。”孙福禄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去看陛下。

“好的，我知道了。你下去吧。”陈纯摆摆手，示意孙福禄下去。

孙貂寺如释重负，匆匆退下。此刻，他的衣衫已经湿透，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。

伴君如伴虎。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他高居二品，与宰相同阶，统领京城十万宦官。然而，就算是他，面对陛下也得小心翼翼地揣摩心思。这精神上的煎熬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。当然，也有不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坐上这个位置，不说官品，单是与陛下朝夕相伴就足以让人眼红。

比如刚刚，他注意到陛下对一本叫做《镜中花》的话本情有独钟。单单是这个消息，就足以让那些高门大族不惜千金来购买。

那死去的十三位暗谍死侍，当然都是我们的四皇子陈忱所为。

这些天，他一直住在京城这家不起眼的客栈里。白天在客房与牛释儒学习王霸之术，晚上就去风月楼刺杀。

陈忱自然是不知道，这些天，因为他，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。京城作为一国首都自然各个势力盘根交错之地，虽然暗流涌动，但是明处暗处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，但是陈忱不分阵营接二连三地出手刺杀不仅打破了暗处的平衡，也在明处的朝堂上掀起了波澜。

这些时日，郑芷一直在院门口翘首以盼。她不知道忱儿去哪里了，去干什么了，但她知道，对于忱儿的成长她帮不上一点忙。她唯有日复一日地等待，以及在忱儿背后默默支持和祈祷。

“娘娘，先进去吧。天色不早了，外面风寒。”站在旁边的雯雯小声提醒。

抬头看着被浓重夜色一点点蚕食的夕阳，郑芷谈不上失望，转身准备回房。一道熟悉的嗓音从远方飘了过来：“小姐，你倒是回自己家啊！”

郑芷惊喜地转身望去，远远望见陈忱一行人的身影在小路尽头显现出来。

“你把本小姐的“离恨苦”弄丢了，本小姐怎么回去啊，回去让那个凶巴巴的死鱼脸知道，又不知道要念多少经。”红衣少女恨恨地跺跺脚，很懊恼的样子。

“大姐，那是你自己贪杯把剑弄丢了，和我有毛关系啊？”陈忱有些无语，自从上次从熙春楼尝到那桃花酿之后，这小祖宗一发不可收拾，日日买醉，结果今日猛然发现那把红色长剑不见了，寻找不到就赖上他了。

红衣少女眼神滴溜溜一转，道“我是不是因为喝醉了才把剑弄丢的？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酒钱是不是你借我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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